威尼斯之春
黃小姐剛從威尼斯回來--陪韋偉出席彼邦影展,買了小飾物給我(和大家),捧在掌心樂樂。黃小姐總把韋偉唸成「闈委」--「韋」姓本來就讀「闈」,「偉」唸做「委」則是黃小姐那不經意的江南口音,滿有吳儂軟語的味道,更又顯著調皮的親熱,我最愛聽了。
我當然不認識韋偉,然要是認識,定要問她:「可以借您的名字寫篇小說嗎?」 她的名字最簡單又最不簡單:「當時上海最了不起的話劇演員,一個叫夏霞、一個叫藍蘭,一個叫英茵,我最佩服她們,我考入劇團後,也要改一個聲音重疊的名字......那時上海的人力車夫,他們叫人讓路,啥也不說就只會『喂、喂』的喊。我想這個倒好......」(摘自訪談),好一個要人讓路的氣勢,就這樣拈來了,跟她也真配襯。
喏,可讓我想到大小姐的名字了。
上海
《長恨歌》小說年前買回來後一直埋沒在書櫃某暗角沒翻動過,如今為了湊電影的熱鬧終於要把它拿出來快快哽完。我有這樣的惡習,凡是文學改篇的電影都希望先看過原著,特別是文藝片,好進場指指點點(汗)。
但也不能就此丟下 Foucault's Pendulum ,我這人丟下了的書就難得會再提起,而也實在丟不下,因此作出如下分配:反正 Eco 的書要尋典不絕,乾脆留在家裡看;王安憶就拿上街在巴士上看。有些人看書是打發時間,我看書是為了「吊命」。
王安憶寫上海與上海人是有一手,特別是第一部第一章(其實我還只看了這麼多),她是真看得通透,而非佈出一個奇異想像的舞台(例如王家衛式的三、五、六十年代,就很有重重想像的味道)。她是貼著他們,由生活的地方到生活的本質,錯致的弄堂,濕膩的流言,上海百姓的世故,王琦瑤式上海小姐的作態、自矜,織出黏黏軟軟,很「上海」的序幕。
圖:同康里,上海最古老的弄堂之一,我和大小姐一起去過。是拍得不大好,都沒看到甚麼。
幼年住在西關,不知多少個無所事事的午後,曾拖著表妹在街上蹓躂,或搬把籐椅坐在門外看最俗套的連環畫,那種乾巴巴的沉悶,不知其所以的閑困,一比對,跟王寫的上海午後味兒,竟也很接近,真有意思。
張愛玲
這幾天的話題都離不開張愛玲,我與同事大力慫恿黃小姐主編一本書,甚至乘她不在,先連書名也想好,像乘媽媽出遊搗蛋的小淘氣,好好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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