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August 03, 2005

隔牆花與包法利夫人

看《隔牆花》。要說入骨,這就是愛得入骨了。要拍深情,迷戀,痴戀,還數杜魯福。話雖如此,《隔牆花》還是不復有《祖與占》的靈動、低迴、柔腸百轉。

祖說:
Catherine is not especially beautiful, clever, or sincere. But she's a real woman, and she's the woman we love.

是誰能了解女人如斯,又能愛女人如斯?杜魯福、盧馬、一切懂情的法國人。他們喜歡女人的從容自若,率性任性,愛談風花雪月,點點文藝氣息,少許神經質,不經意的水性楊花。(又來了)我當然當然知道善解人意的女人惹男人愛,但愛 Catherine 的男人,才更懂得女人。甚至,更懂得愛。

不知是否已有人說過,我覺得「包法利夫人」其書其人是(好看的)法國電影,或(迷人的)法國電影中的女人,的原型。來來去去,不也是同一個故事的變奏:一個忠心的丈夫,一個不安於室的妻子,一個火辣的情人,配上一個 dead end 。 當然,對法國文學史一知半解,大概《包法利夫人》不是這個原型的源頭,那就有待指點了。

當然這樣說又是危險的,彷彿說法國電影就這麼一個俗套。不不,當然不是那回事。

BBC 拍攝的《包法利夫人》劇集不堪入目,她成了一個無主見無思想亂來最後被男人玩死的笨蛋。還是法國人才能把這樣的故事講得動聽。英國人嘛,拍《傲慢與偏見》拍得多好看。



6 comments:

Anonymous said...

從書上, 我知最多的法國男人可能是拿破倫 佢同 Josephine 既關係竟然又有點像你所說的法國電影原形...
一個忠心的丈夫,一個不安於室的妻子,一個火辣的情人,配上一個 dead end ..

Unknown said...

我認識的一個法國人(女/看起來約三十至四十歲間/銀髮/S型美人),在延遲起飛三個小時的飛機場侯機室,以我國電視台新聞報導員標準的國語腔告訴我:"咱們法國人也看跟你們一樣的電影,自然知道他國人怎麼看待我們,所以嘛。"她歪了歪膊子正色再說:"你可以說法國人樂於遷就人家的想像。"我微笑。心裡面想及咱們香港人,人家對這種黃皮人有甚麼想像力,實在非常沒有把握。大概我們的國際視野,經過這麼多影視文本STEREOTYPE的蠻化,已經像硬件化的內置程式一樣,再也不能提高甚麼鬼解像度了。

makuranososhi said...

因此我的用詞很小心。我並無意替「法國女人」的 common attributions, if any, 做總結。那是對電影、文學中這的這個屢屢重覆、變調的 motif 的觀察,情形無異於說盧馬的故事總在咖啡館發生、希治閣愛搞精神分析、小津執著於父女感情。是否屬於「遷就人家的想像」那也因戲而異,至少福婁拜、杜魯福、布紐爾(西班牙人,但似乎無人不把《青樓怨婦》當作法國片)並不能等同咱們的張藝謀。相比認定 French Women Don't Get Fat ,其實我更有興趣了解我提到的 motif 在法國文藝作品中出現率特別頻繁的原因。

題外話,如過你的轉述準確,那麼她至少有一個地方弄錯了,「咱們」與「我們」還是有點不同,前者偏狹地解作「我和你」。

Unknown said...

書本上的事,多數也必須是虛構才能成書。而無中生有文本所重複的模式,除了個人喜好,也應該離不開數以億萬計人群經歷的撞口撞面,有這種DEJAFU,才有這種奉以為真的MASS ILLUSION。

S型美女,這才是比較大問題的誇張(笑)。

makuranososhi said...

MS office 有 spell check 和 grammar check ,我說 A perform 的是 ideology check ,文章一旦經你過目,思考上的盲點、缺陷馬上跳出來,幸甚!

Ciao Chan said...

嗯,很想再重複一次你寫的這段:一個忠心的丈夫,一個不安於室的妻子,一個火辣的情人,配上一個 dead end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