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December 24, 2005

直至鳥倦月明



黃小姐送的《柳媚花嬌》影碟,也是她譯的字幕,看得我如痴如醉。風流靈巧的字幕,與靈動的漫舞,放肆的青春,真是天生一對的絕配。

每天歡笑歌唱,直至鳥倦月明,每夜相擁入睡,時間就是愛情」......「說到她的玉手、她的明眸,我可以無止無休」愛情本來就應該這樣,難得其中男男女女、年老年少,都一樣率真,把愛情看得至高,而且都放任愛遊雲。麥桑斯無心服役,只管畫畫,幻想鏡花水月入夢來;兩姊妹的媽媽則在自己的小咖啡室裡慨嘆:「我被困死在這金魚缸裡。我本應屬於太平洋岸的大自然,聽聽音樂,讀讀詩歌」──好笑,也諷刺的是,就在她這樣輕喟之後,傳來公公的聲音:「伊芳,沒膠水了。」苦澀,卻也動人。生命正是如此,我們誰不是被困於枯燥乏味的辦公室,每天面對沒靈性沒創意的作業?重要的是心中有夢,兩足踏地上,心野漂遠洋,會得偷偷尋找縫隙享受燦爛陽光。

不過有些人是沒有夢的,我總不明白為甚麼每次跟某人談話,都是死氣沉沉,不是說累,就是說這裡病,那裡痛──而他又總不會想辦法讓自己過得好一點,大概其實甚安於現狀。而在這樣的悶蛋眼中,我這人是「不面對現實」。

永遠不會知道,我為甚麼愛,為甚麼朦朧朧,為甚麼日夜尋夢。他一生不能如我般快樂,卻要指控我的世界不真實,覺得我其實一點不快樂。真是自以為是得要命。

丹露與她的命定情人差點要在咖啡店碰面,卻又錯過了。四周空蕩蕩,靜悄悄,沒人察覺一個美麗的時刻還未來得及出現就已殞滅。還以為他們真的不會再遇上了,就像人生充滿不可解的無奈。不過戲是這樣的夢幻,街上偶然碰上的兩人可以廝守,分別十年各自念念不忘的一對也終能重逢,又怎能虧待了我們的丹露?

呀呀,我也跟她們一樣,雙子星座下凡的。

謝謝黃小姐,在我的心靈栽下美妙的種子。



Sunday, December 18, 2005

paradise

新工上任兩星期,很不習慣之餘,還有些膽戰心驚。想以前的生活想得要命,每天上班的路,大家的談笑,午飯後無所事事的閑逛,那沉悶冷清的西灣河,忽然變得可愛起來。心靈也與好友脫節不少,與電影脫節不少,腦子被好多雜務擠得實實的,女皇叫我寫的東西改了又改,還是不好......難得有事可以令我開懷。

前夜跟女皇及好友到舊同事(我們的愛瑪仕)家蟹宴、火窩,才拾回一點久違的生氣。但是聽著他們說起平日的瑣事,我不明不白的,不得不承認是真的離他們遠了,換了以前,我怎會不曾參與其中。

就像離生命遠了一樣。我現在過的日子,淡而無味。

女皇和 sam 爸爸送我去搭小巴,我不願離去,又反送他們去通宵巴士站,其實我還想跟著一起上車。

之前嚷著要買相架,女皇說「嫌我煩」,把她一個 A4 大的白木框相架送我。因為尺寸太太,貼上我們在合和頂樓拍的合照後,她在空白處畫上了畫上了一個超現實的香港(還為自己的下半身畫上一條娜娜的迷你裙好索),跟她平日古靈精怪又痴痴地線的想頭同出一轍。

凝住眼淚才敢細看。

***

昨日,黃小姐約我和大小姐,還有 j ,到中大大學賓館下午茶, sam 爸爸也來了。我和大小姐跟在他們後面嘰嘰呱呱,大小姐說,真像跟著爸爸媽媽去喝茶。跟他們在一起,談著熟悉的話題,看著他們的執著與熱誠,才覺得自己尚在人間。

黃小姐有一番話讓我特別震動,她說,你說甚麼也應該到外國過一段日子,不一定是讀書,玩玩也可以,但不是去旅行那種玩樂,而是去看,去生活。去玩當然開心,但生活下來就是另一回事,你會看到很多玩的時候看不到的東西,然後你會明白世上其實沒有 paradise ,因此更愛現實的生活。

那實在是太美的一番話了。

跟他們相聚,一切要趕的要煩惱的都忘得一乾而淨,恍惚又回到了以前。

從別後,憶相逢,幾回魂夢與君同,今宵剩把銀釭照,猶恐相逢是夢中。

上次黃小姐在電郵裡說從女皇手中接過我的聖誕卡,我訝然,怎麼連黃小姐都知道「女皇」了?差點「屈」了 sam 爸爸。原來--黃小姐說:「是我自己看你的 blog 看到的呀......」了不得!還要那樣不經意的提起,真是又興奮又難為情......謝謝黃小姐。

夜裡回舊公司等女皇下班,跟毛同事一起離去時,竟遇著飯局後回來的 sam 爸爸,少不免又再一聚。

對不起,害你晚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