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細味《赤色天使》,越覺得它的立場曖昧有趣。它是一套極男性的電影,亦是一套極女性的電影。男性在它對男性性能力( potency )的執著,增村保造控訴戰爭剝斷人性尊嚴,而他眼中的人性尊嚴即等同男性的性能力。因此控訴通過這三個男人的遭遇表達:因作戰而久未嘗性愛滋味士兵、四肢殘廢無法主動接觸女人(或令女人興奮)的傷兵,以及消極虛無吸食嗎啡致性無能的軍醫;全片瀰漫一種喪生性能力的恐懼──一種完全屬於男性的恐懼。男人的尊嚴,皆通過重新與女人發生性關係而恢復。
女性在它對女性情感( sensibility )的重視。若尾文子在片中並不是一具為恢復男性(性)尊嚴而設置的工具。由最初對強姦犯的寬恕,到對傷兵主動獻身,及最後的為愛獻身,儼然一個成佛的過程,再加上一筆她拒絕被侵犯的義正詞嚴,恰恰表示她的堅定與她的佛性,才是影片欲刻劃的終極:「她可以委身於任何人,但又不屬於任何人」還有最不能忘的這一句:槍林彈雨前夕,若尾文子在床上擁著軍醫喃喃訴說:「我想獨佔軍醫......」──一種完全屬於女性的渴望。
影片更深的一層控訴當然是尊嚴恢復之際,亦是男人殞命的時刻,濟世純是徒勞,虛無至極。
Thursday, May 21, 2009
《赤色天使》:男性、女性、佛性?
Subscribe to:
Post Comments (Atom)
2 comments:
我也寫過,但沒有你的好.
你客氣了。你的分析很微細。我從前都是看你的 blog 開始留意若尾文子的!
Post a Comment